一 前言
中國電視節目《非誠勿擾》,裡面一位女生拒絕與一位男性握手,因為他每月的收入不足20萬元人民幣。這使中國共產黨感到不安,媒體監督機構迅速下令該節目停止「展示和大肆宣傳金錢崇拜」。表面上的原因是金錢崇拜違反了黨的社會主義價值觀;另一個原因是中國男人的人數比女人多,因此許多貧窮的男人註定要單身,而有錢男人有更多浪漫的選擇,可能會使他們嫉妒和憤怒,有害維穩。
因為中國一胎化政策,適婚年齡的男生多於女生3千萬人,這就好比整個台灣滿滿都是男生,再多加1千萬個男生。估計多達 4000萬男生沒有機會找到伴侶。
NHK纪录片光棍儿 ~中国结不了婚的男人们~,影片裡的男性在追求女性過程中,遭遇很多挫折,就像他們說的,這些挫折歸咎於不可逆的現象:女生太少了。這些男性有性抑鬱的現象,缺乏自信,避開人群,不斷發牢騷…。相比之下,影片中沒有女性被認為太老而不能結婚。即使寡婦也沒有找到丈夫的困難。
二 為什麼中國有龐大的未婚男性?
因為中國一胎化政策, 爸媽利用超音波掃描來確定胎兒的性別,然後墮胎一些女嬰。 到2010年,5歲以下每100名女孩中就有119名的男孩。 據估計中國缺少六千多萬名婦女和女孩。
在山東省,孩子性別比例偏高。在2010年達到123:100。 而且並不是所有的山東女孩都在等待當地男孩的求婚。 這個省位於北京和上海之間, 所以這個省的年輕女性很容易移民到大都市尋找工作和男友。 結果是女性嚴重短缺。
相比之下,沒有女性被認為太老而不能結婚。 即使寡婦也沒有找到丈夫的困難。
中國日益嚴重的性別不平衡正在驅使男孩的父母拼盡全力。 有些人在他們的房子上又增加了一層,不是因為他們需要這個空間, 而是使女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們給他們的兒子們錢買黃金首飾, 並支付奢侈的婚紗照拍攝。他們開始提前儲蓄,然後開始負債。中國 的家庭儲蓄率居高不下:夫妻可支配收入中的38%用於儲蓄, 而在德國則為10%。 學者估計1990到2007年中國儲蓄率增加一半, 歸因於男性太多,使婚姻成本提高。
結果可能是一個龐大的 #低端人口 ,以及農村中的賣淫,綁架和有組織的犯罪。#人口販運
國際人權組織「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HRW)2019年3月21日在其最新公布的報告中談到,緬甸與中國政府未能阻止上百名克欽族(Kachin)婦女被人口販子從緬甸運往中國。
這份長達112頁、名為《為我們生孩子,就放妳走:中緬克欽族「新娘」販運問題》(Give Us a Baby and We’ll Let You Go: Trafficking of Kachin ‘Brides’ from Myanmar to China)的報告,記錄了37名販運受害者及數名受害者家屬的口述證據。在邊境上,她們信任的親朋好友承諾她們將在中國找到好工作,殊不知這些來自緬甸北部撣邦(Shan State)和克欽邦的婦女卻是以3000元至1萬3000美元不等的價格被販往中國。
許多受害者證實,她們通常被鎖在一個房間裡,被強暴、並被迫生下人口販子的孩子。
中國王老五過多娶不到老婆,導致婚姻聘金飆高,養兒子娶妻時父母必須支付大額現金與財產,使得人們稍微改變重男輕女概念。許多中國農村家庭已經把兒子視為經濟負擔,而不是養兒防老。二、三十年前沒有生男孩,忍受鄰居嘲笑的雙親,反而是笑到最後。
在記者方鳳美(Mei Fong)筆下,近年 #性愛娃娃 產業的興旺與中國男多女少的性別比嚴重失調密切相關。 在調研計劃生育政策的過程中,她親臨廣東東莞, 探訪製造性愛娃娃的現場,業界人士宣稱, 這種娃娃能滿足部分過剩男性的需求。
有許多令人信服的證據顯示,中國的男女性別比失衡, 造成了犯罪上升、男性的抑鬱以及性販賣。一項由哥倫比亞大學、 清華大學與香港中文大學的經濟學家合作的研究顯示, 男性越來越多導致中國的犯罪率提升三分之一。
一胎化的結果,性別失衡、媒人高收入、 結婚成本節節攀升以及年輕女性的拐賣,農村狀況遠比城市嚴峻。
2007年的電影《盲山》便根據真實事件改編, 求職的年輕女大學畢業生被人口販賣集團騙到偏遠山區, 將之賣給想要成婚的人家。偏遠山區,天高皇帝遠, 法律之力所不及,而且村中自成秩序,拐賣女性難以掙脫, 有的在小孩出生之後認命。
結婚,不單純是男女情投意合的結果,這條路上一胎化政策、 人口結構乃至良莠不齊的婚姻仲介都在其間。
中國農村媒人成高收入行業,這看似現實社會的奇妙一景, 就像大城市裡的大媽們聚集在公園為子女婚姻大事交換訊息打聽適合 對象。農村狀況遠比城市嚴峻, 媒人高收入背後卻是性別失衡以及結婚成本節節攀升的事實。
根據2014年人口統計,13多億人口中, 男性比女性多出3180萬人,男女比例嚴重失衡, 這是一胎化的結果。農村尤其重男輕女,因為男孩意味著勞動力, 隨著超音波技術普及,農村更穩定地生下眾多男孩, 男性人口遠遠多於女性人口。根據中國媒體的調查, 部分農村男女比甚至達到二比一。
然而,到了適婚年齡,女性成為珍寶。 農村人把兒女結婚傳宗接代當作大事, 媒人原是助人結為連理的傳統行業, 但在男女人口差異大的情況下成為高收入行業。 先收一兩百元人民幣不等的手續費開始安排相親, 女方家裡經常是大排長龍, 媒人最重要的收入自然是雙方意合成婚的大紅包, 農村媒人收入輕鬆過萬成為社會新聞。
年輕女大生 被拐賣
對農村人來說,媒人費用還算小項支出, 更重要的是女方所提出的條件—禮彩(聘金)甚至房子, 現今禮彩十幾萬起跳,結婚已是父母加上獨子全家攢錢儲蓄的大事, 甚至也有人為子女結婚負債。
男多女少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剩男怎麼辦?傳統媒人在地經營, 但現今農村也出現媒人牽線到越南相親的案例,歸根究柢, 結婚成本低於中國。不過,當商業化的婚姻介紹取代傳統媒人, 也不乏詐騙的例子。 類型之一是透過婚姻仲介集體嫁到中國的外籍新娘婚後不久集體消失 ,類型之二則是中國內部的拐賣人口。 拐賣人口一向是中國社會嚴重的治安問題, 媒體報導的焦點多集中在小孩(尤其是男孩),事實上, 年輕女性的拐賣也是社會漏洞。
2007年的電影《盲山》便根據真實事件改編, 求職的年輕女大學畢業生被人口販賣集團騙到偏遠山區, 將之賣給想要成婚的人家。偏遠山區,天高皇帝遠, 法律之力所不及,而且村中自成秩序,拐賣女性難以掙脫, 有的在小孩出生之後認命。
結婚,不單純是男女情投意合的結果,這條路上一胎化政策、 人口結構乃至良莠不齊的婚姻仲介都在其間。
三 放寬一胎化政策能提高生育率?
對於中國女性來說,一胎化政策是可怕的。許多人遭到強迫絕育或墮胎。新生女孩被墮胎,或被父母遺棄。來自鄰國的婦女成為人口販運的受害者,性別比例偏差使年輕男性更難找到中國妻子。因此中國在2015年底宣布放寬政策,然而卻帶來各種各樣的問題。
許多夫婦不想要更多的孩子,因為他們無力支付住房,醫療保健及教育費用。
放寬計劃生育也給婦女帶來了新的問題。過去,老闆們可以預見女性員工只能享受一次帶薪產假。現在二胎政策生效後,75%的公司更不願意僱傭女性。55%的女性在求職面試中被問到個人問題,例如:「你有男朋友嗎?」或「你什麼時候打算生孩子?」
中國制定了禁止性別歧視的法律,其中包括禁止公司解僱孕婦直到孩子至少一歲的規定,但執法不嚴。公司對於處罰「無所畏懼」。
與此同時,中國正在逐步實施一些政策,這些政策看起來似乎有意,至少部分是為了提高出生率。今年6月,江西南部省份成為幾個地方當局的最新成員,表示將開始要求懷孕超過14週的婦女獲得三名醫生的批准,以便進行墮胎。 (這些政策表面上是為了防止不受歡迎的女孩被終止,但憤世嫉俗的人認為它們可以被用來更廣泛地提高分娩率。)。無論中國是限制家庭規模還是試圖提升家庭規模,「它始終是關於控制的」。
如果習近平希望女性有更多的孩子,就是執行反歧視法律並增加對兒童醫療保健的投資。
四 中國司法系統的厭女情節
2020年5月通過的中國新民法,協議離婚需要雙方均經過爲期30日的「離婚冷靜期」,才能正式完成離婚申請手續。修法背後的動機是中國政府把幸福的家庭視為社會穩定的基石,離婚率的飆升將對「維穩」構成威脅。
#剩女 一詞其實是政治產物。中國未婚無伴侶男性越來越多, 是很大的社會問題,這些男性的躁動不安,嚴重威脅中國維穩政策, 因此中國在媒體醜化未婚女性為剩女, 教育這些女性結婚才是唯一正途。
由中國國家支持的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估計,中國有四分之一的妻子遭受家庭暴力,但只有5860名婦女申請保護令。2016年3月生效的《家庭暴力法》,該法未將婚內強制性交視為家庭暴力犯罪。
自2001年以來,家庭暴力一直是離婚和損害賠償的判斷依據。但是受虐待的配偶依然受困。因為有些法官為了衝結案數,駁回離婚通常比判決離婚更快結案。訴請法院裁判離婚,有三分之二在第一次開庭時被駁回。一些法官還擔心受到威脅,當一個男人威脅要謀殺他的妻子或法官時,法官通常會更傾向維持婚姻。
即使法院判決離婚,通常會駁回丈夫家暴的控訴。這樣的判決很普遍,使丈夫可以避免任何懲罰。「法院已成為婦女合法權益的不可靠保護者。」對於受虐待的婦女來說,法院本身就是問題,而不是來解決問題。
自習近平2012年上台以來,他一直強調法治的重要性。但是他也強調了司法部門對共產黨的服從。因此,法官傾向於以取悅習的方式解釋法律。2016年,最高法院指示法院如何處理涉及家庭事務的審判。它的指示呼應黨的話:「解決家庭糾紛不僅關係到個人和家庭的幸福,而且關係到社會的和諧與穩定以及文明的進步。」與此同時,習一直在殘酷地鎮壓人權活動,包括婦女運動。
五 從中國看台灣,代結語
中國共產黨提供了一種有效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就是增強民族團結感,希望透過這種愛國主義來安撫男性的躁動不安。這不是長久之計。這些男生未婚且失業,有一天會成為破壞穩定的社會力量。
台灣的人口問題與中國全然不同,因為台灣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幾乎是中國的三倍之多,所以有更多的資源來解決問題。我覺得最讓人放心的是台灣表現出更多開放社會的跡象,其中包括性別平等、女性人口數多於男性。